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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讓我如何回答？說是因為他將來會竄了劉氏的江山建立新朝然後死於非命？這著實有點大膽，遠遠超出了我的日常跳脫範圍。
“恬兒，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其實我也一度想過，你是否在透過我看到了一個別的什麽人？”王巨君顯然和這個問題杠上了，別的什麽人，未來的他自己，算麽！
“呵呵，怎麽會，只是因為你幾次救我，我很感激而已。”來不及多思考什麽，還是保守回答為上吧。
“僅此而已？”
“是呀是呀！”我一再避讓他的目光，卻引來他更加執著的追尋，哎，實在有些想不通向來溫和有禮的王二公子怎麽如今在我面前卻是這樣的模樣。
“王議郎可是為了昨日大司馬所提之事而來？”身後一個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了我們。
我趕忙趁機退到了一邊，只見一個頭發已經有些花白的老人走了過來，雖然模樣這樣看起來已經不再年輕，精神倒是矍鑠的很，只見王巨君非常恭謹的給他行了個禮，二人寒暄了兩句，我從旁大略得知了來者是掌管這裏的蘭臺令。想到自己如今本安排的夥計，今後可能就要經常和這位“頂頭上司”打交道了，我乖乖行了個禮，便準備退到角門讓他們二人好好議事情，不想卻被那老頭上下打量了一番，叫住：
“莫非你就是那班家的三女兒，蘭陵蕭氏後人，蕭尚書的外孫女？”
這一長串的身份讓我有點混亂，也難為這老人家言辭迅捷思路清晰了，隱約覺得前面兩個稱呼應該沒啥問題，只是這蕭尚書又是何方神聖，進宮前爹娘可從來沒說我還有個這麽高官職的外公呀！
王巨君見我楞住的模樣，或許是想起我“失憶”的緣故，倒是很妥帖的在一旁解釋著：“楊大人，這位姑娘正是班府的三小姐，只是前段日子生了一場病，一些前事記得不慎清楚，大人不要見怪。”
那人聽了話又重新盯了我兩眼，終於不打算過多盤問的和一旁的王巨君說：“且先隨我進去吧！”
王巨君臨走還不忘遞給我一個笑容，仿佛能猜透我此刻摸不著狀態的懵懂樣，似是安慰似是未解的頓了頓。我卻沒有這麽多閑心思去解讀這些，因為，方才我和他口中說起的那個奇怪人物，石顯的車架，好像正往這邊來了。
石顯的車架終於停下，我瞧著他遠遠噙著笑意走過來，想到方才王巨君口中的詭譎之人，心下一時有些覆雜。
“想起姑娘第一日當值，我亦無事，路過這裏前來看看。”石顯今日似乎不用當值，穿了一件便衣，此刻也是語氣溫柔溫和看著我，可我分明看到他身後一眾的小黃門一臉戰戰兢兢的樣子，可想而知眼前人素日裏的積威甚重。想來也是，經過這幾日不同人的口中相傳，近年來元帝荒廢政事，對其的信任已經遠超朝中的肱骨大臣，以石顯如今的權勢，除了皇帝陛下本人，恐怕宮中內外都不得不敬畏幾分。
只是無論他此刻的真實目的如何，眼下在這皇宮裏當著眾人肯給我一個初初入宮的宮女這樣大的臉面，這一點的搪塞功夫是少不了的，我便客氣的行了禮謝過。只是行禮之後，看起來那石顯卻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我有些苦惱，卻也只得按捺住許多心思，由蘭臺裏的一個侍者在前頭帶路，我們到了一間用於會客小憩的茶水廳。有殷勤的侍女已經端了熱茶上來，為表尊敬，我便一臉恭謹的捧給了石顯。
“姑娘不必拘束，我記得和你說過，就把我當做一個普通兄長即可。”或許是見我仍然有些放不開，石顯笑了笑，端起眼前的茶杯準備飲下，卻不知突然從哪裏冒出一只野貓撲進石顯的懷裏，石顯受驚之下下意識的一動，茶杯應聲而下，只見茶水濺在了貓的嘴上，那貓立時撲騰了兩下，蜷的越來越緊最後竟是一動也不動了。
這貓竟是中毒死了嗎？我當下一個冷戰，還未完全反應過來到底怎麽一回事，脖子上已經有了一陣冰涼的涼意，是石顯身後的兩個侍從抽出隨身配劍迅疾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膽敢給常侍大人投毒，該殺。”
茶確實是我吩咐拿上來也是我奉給石顯的，這話說的森嚴無情，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識的想張口辯解，卻因為太緊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得一瞬不瞬盯著石顯。只見他慢悠悠起身撥過了夾在我身上的劍，呵斥道：“不得對班姑娘無禮。”
終於可以暫時松一口氣，我緩了緩情緒，調整氣息道：“請大人明鑒，確實不是我。”
“不必緊張，我自是知道的。來人呀，把剛才上茶的小丫鬟拖下去，”這片刻功夫早有人換了新茶上來，只見石顯一邊慢條斯理的濾著茶葉，一邊一臉平淡的說著最可怕的話，
“亂棍打死。”
這命令下的這樣生冷突然，我甚至來不及反應過來求情，立時便聽到門外的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嚎。這侍女雖然也只是今天第一次見到，可怎樣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不過瞬息，便，便這樣沒了。
我的耳邊又想起就在不久前王巨君憂心忡忡的對我說一定要小心眼前這個人的一番話，倘若不是剛才石顯因為某種原因的顧及不打算追究我，此刻躺在地上被打死的該是我了吧，一想到此，再怎麽強壯淡定，我也頓時蒼白了臉色。
“給我細細的查！”隨著石顯一句輕描淡寫的吩咐，不一會兒的功夫，除了方才所見的蘭臺令，不大的蘭臺中各處掌司器的大大小小三十餘人齊齊已經跪了一地。我何時見過這樣大的陣仗，早已嚇得也想隨眾人一起跪下來，石顯卻示意我不必了。只見他悠悠從榻上起身，並未直接說茶水的事情，倒突然說起另一段莫名其妙的話：
“秦信同姓以王，至其衰也，非易同姓也，而身死國亡。陛下尚在病中，膽敢將寫著這樣胡言亂語詛咒天朝的書呈上預覽，我的性命不足為惜，爾等膽敢攪擾聖體、將陛下比作二世短折之君便是大逆，說！這，究竟是誰給你們的膽子？”
石顯的語氣已久看不出喜怒，跪在地上的一眾卻早已嚇得瑟瑟發抖，在他們戰戰兢兢的的自辯中我多少有些明白了事情的緣由，原來是有人借著趙高和秦二世的典故拿了一本《秦紀》給了陛下，顯然意有所指在勸導元帝不要再繼續寵幸佞臣宦官的意思。
這無疑大大觸了石顯的逆鱗，如今這樣的局勢，這樣明目張膽的和他作對，顯然是不想活了！可是問題就出在如今只知道此卷《秦紀》是從蘭臺取出，卻怎麽也找不到當時登記的記錄，石顯今日來到蘭臺，一則飾試探蘭臺的人有無參與其中，二來也是借機出口惡氣敲山震虎的吧。
眼見著審了半天沒有一點結果，石顯大手一揮就要將素日負責文書分發登記的五六人押走，蘭臺令楊肅之急忙從裏間沖了出來攔住，已經是雙鬢皆白的老人了，聽王巨君方才的意思是個當世大儒的德高望重角色，方才眾人的畏懼之下也未見老人有多驚慌，此刻要將這麽多人無端拿走卻實在是事態嚴重了！
“石常侍，蘭臺奉陛下旨意司掌籍教化之公，你怎敢如此無禮？”
“看來蘭臺令是想要陛下的旨意？這麽點小事都要請旨的話，那我們這些做奴婢的豈不是太無能了？”
“你__”楊老氣的發抖，卻還想據理力爭，可在一眾身形魁梧的侍衛面前顯得這樣蒼老脆弱，眼見著楊老都快被無情的絆倒到地上了，經過一番激烈的心理鬥爭，不得不承認我的聖母心還是抑制不住了。
“等等——，我，我有辦法找出私放卷書的人。”我連忙上前扶起了差點倒下的楊老，電光火石間大腦飛快的運轉，我已經有了辦法可以找出那個拿走那卷《秦紀》的人，這樣楊老包括這裏即將被拉去施以酷刑的人都可以獲救了，只是死一人還是死一眾，這個從古至今的法律難題擺在我的面前。
“哦？很好，那此事就交由班姑娘處理，我拭目以待。”石顯難得溫和了神色，揮了揮手，示意身邊人放開對眾人的禁錮。我看著被石顯手段嚇得發抖的六個人，想到此前倒茶時親眼所見的霹靂手段，知道此刻想要救更多的人必須狠下心有所取舍了，而經辦書籍的事一定會經過他們六人中的一個，便開口道，
“我知道你們都是無辜的，只是想要在常侍面前脫罪，你們必須把《秦紀》中剩餘的幾卷即刻拿過來，據我所知，一套《秦紀》共計6卷，記住，一人一卷即可證明無辜，而那個拿不到殘卷的人，人各有命，恕我也沒有辦法相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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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聽了話又重新盯了我兩眼，終於不打算過多盤問的和一旁的王巨君說：“且先隨我進去吧！”
王巨君臨走還不忘遞給我一個笑容，仿佛能猜透我此刻摸不著狀態的懵懂樣，似是安慰似是未解的頓了頓。我卻沒有這麽多閑心思去解讀這些，因為，方才我和他口中說起的那個奇怪人物，石顯的車架，好像正往這邊來了。
石顯的車架終於停下，我瞧著他遠遠噙著笑意走過來，想到方才王巨君口中的詭譎之人，心下一時有些覆雜。
“想起姑娘第一日當值，我亦無事，路過這裏前來看看。”石顯今日似乎不用當值，穿了一件便衣，此刻也是語氣溫柔溫和看著我，可我分明看到他身後一眾的小黃門一臉戰戰兢兢的樣子，可想而知眼前人素日裏的積威甚重。想來也是，經過這幾日不同人的口中相傳，近年來元帝荒廢政事，對其的信任已經遠超朝中的肱骨大臣，以石顯如今的權勢，除了皇帝陛下本人，恐怕宮中內外都不得不敬畏幾分。
只是無論他此刻的真實目的如何，眼下在這皇宮裏當著眾人肯給我一個初初入宮的宮女這樣大的臉面，這一點的搪塞功夫是少不了的，我便客氣的行了禮謝過。只是行禮之後，看起來那石顯卻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我有些苦惱，卻也只得按捺住許多心思，由蘭臺裏的一個侍者在前頭帶路，我們到了一間用於會客小憩的茶水廳。有殷勤的侍女已經端了熱茶上來，為表尊敬，我便一臉恭謹的捧給了石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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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命令下的這樣生冷突然，我甚至來不及反應過來求情，立時便聽到門外的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嚎。這侍女雖然也只是今天第一次見到，可怎樣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不過瞬息，便，便這樣沒了。
我的耳邊又想起就在不久前王巨君憂心忡忡的對我說一定要小心眼前這個人的一番話，倘若不是剛才石顯因為某種原因的顧及不打算追究我，此刻躺在地上被打死的該是我了吧，一想到此，再怎麽強壯淡定，我也頓時蒼白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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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信同姓以王，至其衰也，非易同姓也，而身死國亡。陛下尚在病中，膽敢將寫著這樣胡言亂語詛咒天朝的書呈上預覽，我的性命不足為惜，爾等膽敢攪擾聖體、將陛下比作二世短折之君便是大逆，說！這，究竟是誰給你們的膽子？”
石顯的語氣已久看不出喜怒，跪在地上的一眾卻早已嚇得瑟瑟發抖，在他們戰戰兢兢的的自辯中我多少有些明白了事情的緣由，原來是有人借著趙高和秦二世的典故拿了一本《秦紀》給了陛下，顯然意有所指在勸導元帝不要再繼續寵幸佞臣宦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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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審了半天沒有一點結果，石顯大手一揮就要將素日負責文書分發登記的五六人押走，蘭臺令楊肅之急忙從裏間沖了出來攔住，已經是雙鬢皆白的老人了，聽王巨君方才的意思是個當世大儒的德高望重角色，方才眾人的畏懼之下也未見老人有多驚慌，此刻要將這麽多人無端拿走卻實在是事態嚴重了！
“石常侍，蘭臺奉陛下旨意司掌籍教化之公，你怎敢如此無禮？”
“看來蘭臺令是想要陛下的旨意？這麽點小事都要請旨的話，那我們這些做奴婢的豈不是太無能了？”
“你__”楊老氣的發抖，卻還想據理力爭，可在一眾身形魁梧的侍衛面前顯得這樣蒼老脆弱，眼見著楊老都快被無情的絆倒到地上了，經過一番激烈的心理鬥爭，不得不承認我的聖母心還是抑制不住了。
“等等——，我，我有辦法找出私放卷書的人。”我連忙上前扶起了差點倒下的楊老，電光火石間大腦飛快的運轉，我已經有了辦法可以找出那個拿走那卷《秦紀》的人，這樣楊老包括這裏即將被拉去施以酷刑的人都可以獲救了，只是死一人還是死一眾，這個從古至今的法律難題擺在我的面前。
“哦？很好，那此事就交由班姑娘處理，我拭目以待。”石顯難得溫和了神色，揮了揮手，示意身邊人放開對眾人的禁錮。我看著被石顯手段嚇得發抖的六個人，想到此前倒茶時親眼所見的霹靂手段，知道此刻想要救更多的人必須狠下心有所取舍了，而經辦書籍的事一定會經過他們六人中的一個，便開口道，
“我知道你們都是無辜的，只是想要在常侍面前脫罪，你們必須把《秦紀》中剩餘的幾卷即刻拿過來，據我所知，一套《秦紀》共計6卷，記住，一人一卷即可證明無辜，而那個拿不到殘卷的人，人各有命，恕我也沒有辦法相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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